當地時間2月12日，德國前外交部長弗蘭克－瓦爾特·施泰因邁爾１２日當選總統，將于下月接替現年77歲的約阿希姆·高克出任德國總統。

曾任德國外交部長、德國副總理的他是如何樣走上總統之路，又憑借怎樣的品質得到了各方支持？他上臺后將肩負何種重任，又將如何影響新一輪的世界格局？

高票當選新任總統 被譽德國“最受歡迎政治家”

當地時間2017年2月12日，德國前外長施泰因邁爾在選舉中勝出，當選新任總統。

當地時間2月12日，在聯邦大會1239張有效票中，施泰因邁爾贏得931票，遠超其他候選人，在第一輪投票中即當選總統。施泰因邁爾將于3月19日正式履職。

當地時間2017年2月12日，德國前外長施泰因邁爾在選舉中勝出，當選新任總統。

當地時間2017年2月12日，德國前外長施泰因邁爾在選舉中勝出，當選新任總統。

施泰因邁爾此次當選屬于意料之中，他在選前就被認為是最可能出任德國下屆總統的人選。他在本次選舉中不僅得到本黨支持，也獲得了聯合執政的聯盟黨即基民盟和基社盟的支持。

德國總理默克爾對施泰因邁爾當選新一任總統表示祝賀。

2016年11月，德國總理默克爾就曾宣布，時任德國外交部部長的施泰因邁爾是“合適的德國總統候選人”。雖然施泰因邁爾并不是默克爾的首選，但她選擇了妥協，并表示，選擇施泰因邁爾是一個“理性決定”。德國總理默克爾所帶領的聯盟黨沒有派出候選人參加本次選舉，而是選擇支持施泰因邁爾。

德國第12任總統弗蘭克-瓦爾特·施泰因邁爾。

施泰因邁爾現年61歲，屬于中左翼德國社民黨（社民黨）。他出生于北萊茵-威斯特法倫州的代特莫爾德市。他曾先后就讀于吉森大學的法學和政治學專業，并分別在1982年和1986年通過了兩次國家法學考試。在此期間，他還在吉森大學擔任公法和政治學助教，并最終在1991年取得博士學位。在學生時代，施泰因邁爾還曾在一本名為《民主與公正》的左翼雜志擔任編輯。

施泰因邁爾2005年至2009年以及2013年至2017年年初兩度擔任德國外交部部長，2007年至2009年曾任德國副總理，并在2009年作為社民黨候選人與默克爾角逐總理寶座。

德國聯邦總統是德國的國家元首，但在德國的權力構架中，他并不是最有權勢的政治人物。為了吸取納粹德國的教訓，聯邦德國對總統這一職位的權限和任務都作出了諸多限制，其角色與美國、法國等國的總統有本質區別。

聯邦德國總統官邸：美景宮。

德國聯邦總統并不參與執政，而只是國家的象征。出外訪問時，聯邦總統就是“德國的面孔和聲音”。根據聯邦憲法法庭2014年的一項裁決，在德國國內，聯邦總統則是“國家統一”的象征。總統職權帶有禮儀性質，如簽署法律、會見外國貴賓等。根據德國法律，總統任期為五年，可以連任。

德國第12任總統弗蘭克-瓦爾特·施泰因邁爾。

雖然德國總統只是名義上的國家元首，不參與具體的政治決策，但施泰因邁爾本人卻有些“特殊”。施泰因邁爾在國內具有較高威望，他曾在多項民調中被譽為德國最受歡迎的政治人物。在擔任外長期間，施泰因邁爾對德國外交多有助益，曾參與伊朗核問題、烏克蘭危機等國際熱點問題的斡旋和調停，被德國媒體稱為德國外交的“門面”。因此分析人士認為，施泰因邁爾就任后，可能會對德國的內政外交繼續產生影響。

從前總理的得力助手到德國的“外交門面”

1956年，施泰因邁爾出生在德國德特莫爾特市一個工人家庭，他的父親是一名木匠。20歲那年，施泰因邁爾從部隊退伍后進入德國吉森大學，攻讀法律和政治專業。之后他又在吉森大學擔任助教，并在1991年獲得法學博士學位。

同年，施泰因邁爾邁入政界，受到時任下薩克森州州長施羅德的賞識，得到連連提拔。1998年，施羅德出任總理，施泰因邁爾來到柏林，擔任國務秘書。僅僅1年后，他就晉升為總理府主管。

施泰因邁爾。

他曾被認為是“管家”式政客，性格內斂不張揚。長期以來，施泰因邁爾一直在幕后運籌帷幄。他曾任下薩克森州辦公廳媒體官員、州長辦公室主任、規劃處處長、辦公廳主任、總理府國務秘書、總理府辦公室主任等。直至2005年擔任外長，才算是結束了長年默默無聞的幕后工作。

在德國政界，施泰因邁爾以高效著稱。2003年，施羅德提出名為“2010議程”的改革方案，而施泰因邁爾則是推動該方案在議會獲得通過的關鍵人物。

德國前總理施羅德曾表示，除了他的夫人外，他只對兩個人毫無保留的信任，施泰因邁爾便是其中之一。

時任德國外長的施泰因邁爾。

隨著施羅德在2005年大選中失利，施泰因邁爾轉任默克爾內閣外交部長。當時，施泰因邁爾在公眾中的信任度并不高。人們不太相信，他這樣一個少言寡語、默默無聞的政治家，會成為掌管德國外交的合適人選。

然而，施泰因邁爾很快就打消了大家的“顧慮”，以他充滿自信的工作方式贏得了國內外的尊敬。并在八年后，再度被默克爾領導的聯合政府任命為外交部長。他在民眾中的受歡迎程度有了明顯提升，甚至曾一度超過總理默克爾。

2009年，施泰因邁爾以95%的黨內高票成為總理候選人，代表社民黨參選。報道稱，他的競選目標是防止中間偏右勢力組建政府。在9月13日與默克爾展開的電視辯論中，他充滿信心的表現為他贏得了一些選民的支持，其工作方式也贏得了國內外的尊敬，他在民眾中受歡迎的程度在短時間內有了明顯提升。

2009年，施泰因邁爾與默克爾進行電視辯論。

雖然施泰因邁爾的個人支持率不及默克爾，所在政黨社民黨的受歡迎程度也不及基民盟，但在大選前與默克爾一對一的電視辯論中，很多觀察者都認為施泰因邁爾的表現更加搶眼，比略顯緊張的默克爾好很多。此外，在年輕人中，他也逐漸擁有了較高的人氣。

在任外長期間，他積極參與伊核問題、巴以沖突、烏克蘭危機以及敘利亞危機等國際問題的斡旋和調停，并在促成烏克蘭問題各方簽署明斯克協議以及敘利亞問題和談等事件中發揮了重要作用。

《德國之聲》報道稱，施泰因邁爾被很多人視為德國外交的“門面”。德國智庫機構弗里德里希·艾伯特基金會政治分析師邁克爾·布勒寧評價，施泰因邁爾擔任外長期間，“經常發出理智的聲音，架設橋梁以彌合鴻溝、促成團結”。

暫別政壇“割腎救妻” 贏得德國公眾敬意

在德國，總統不僅是國家統一團結的象征，還被民眾視為道德楷模。德國人對于施泰因邁爾的喜愛來自兩方面———除了對工作的認真，更有對家庭的溫存。

施泰因邁爾和妻子埃爾克·比登本德。

施泰因邁爾在德國民眾心目中就是一名標準的“愛妻者”——施泰因邁爾和妻子埃爾克·比登本德的恩愛在德國幾乎家喻戶曉，其中最令人動容的還是2010年施泰因邁爾為妻子捐腎并因此暫停自己的政治生涯一事，這讓他贏得了不少德國公眾的敬意。

據悉，施泰因邁爾與妻子布登本德相識于大學校園，都是吉森大學法律專業的學生。有趣的是，和大多數德國夫妻不同，比登本德并沒有冠上施泰因邁爾這一夫姓，據說比登本德是一名法官，更是一位非常注重獨立的女性。

施泰因邁爾和妻子埃爾克·比登本德。

兩人低調攜手二十余年，但早在1996年比登本德產下女兒后，就對她的腎臟產生了影響，情況不斷變糟，需要接受一周數次的透析治療，而在德國等到一個合適的可供移植的腎臟需要至少五年。

2010年8月，她的病情已經惡化到危及生命，必須進行腎移植手術。在德國，一般需要至少6年才能等到匹配腎源。醫院方面建議從親屬中查找腎源，而施泰因邁爾恰恰符合各項腎移植條件，于是施泰因邁爾果斷作出了將腎移植給妻子的決定。

施泰因邁爾和妻子埃爾克·比登本德。

2010年8月23日，時年54歲的施泰因邁爾召開了突發記者發布會，并宣布他將為身患嚴重腎病的妻子布登本德捐贈腎臟，手術將在兩天之內舉行。“當她的病情變得緊急，我們尋找了其他治療替代方案，但是沒有找到任何一種。”施泰因邁爾在記者會上仍幽默地表示，“我將成為這位腎捐獻者，所以你們可以理解我可能在未來幾周內在政治舞臺上不會那么活躍了。”

幸運的是，夫婦倆的腎移植手術非常成功。

施泰因邁爾和妻子埃爾克·比登本德。

施泰因邁爾重返政壇后，在德國近年來進行的多次關于政治家個人的民調中，施泰因邁爾的受歡迎度總能位列三甲。 德國《明鏡》周刊曾撰文稱，社民黨黨員應該向施泰因邁爾學習“怎么愛”。

最有經驗外交官 未來對美對俄關系引關注

施泰因邁爾是德國政府最有經驗的外交官之一，他曾在伊核談判、敘利亞危機協商中發揮了關鍵作用，并且是烏克蘭危機的一個重要調解人。在面臨難民危機、歐洲一體化進程緩慢等問題考驗的當下德國，施泰因邁爾此番擔任總統，將肩負更加重要的責任，那就是攜手總理默克爾，治理一個正在日益分化的歐洲乃至國際社會。在擔任外長期間，施泰因邁爾反對美國總統特朗普的一些極端言論和政策，并勸阻英國停止脫歐。

時任德國外長的施泰因邁爾。

在對外關系方面，施泰因邁爾的對美對俄態度值得關注。

值得注意的是，早在去年美國大選期間，施泰因邁爾就曾批評當時的共和黨總統候選人唐納德·特朗普“鼓吹仇恨”。特朗普當選總統后僅一天，施泰因邁爾又警告稱跨大西洋關系將變得“更為困難”。此次當選總統后，施泰因邁爾還稱“推特政治”不可取，抱怨特朗普陣營未能展示“清晰、連貫的”外交政策立場，并預測德美兩國關系將“變得更艱難”。不過他也表示，德國并不拒絕同美國進行對話。

與對美批評不同，施泰因邁爾對待俄羅斯的態度較為“溫和”。據外媒報道，施泰因邁爾此前曾要求放松對俄羅斯實施的制裁，并批評北約對莫斯科方面“炫耀武力”。在施泰因邁爾當選總統后，俄羅斯總統普京向他表示了祝賀，并邀請他訪問俄羅斯。施泰因邁爾指出，應該為同華盛頓和莫斯科建立新關系做好準備。

施泰因邁爾與普京。

據報道，在擔任外長期間，施泰因邁爾被外界視為親俄派，其所在社民黨對俄立場也不像默克爾那么強硬。去年6月，施泰因邁爾曾提醒北約應避免對當前形勢煽風點火。對于他的當選，俄方發來賀電，稱普京很高興看到施泰因邁爾當選，并邀請他盡早出訪俄羅斯。

一些分析人士認為，施泰因邁爾可能會對默克爾的對俄政策產生影響。田德文指出，從長遠來看，德國不可能和俄羅斯一直保持僵局，兩國地緣上相鄰很近，上世紀70年代，德國就出臺新東方政策與蘇聯緩和關系。因此，默克爾也不可能長期不與俄羅斯緩和關系，施泰因邁爾只是比她更積極一些。

對華政策：致力發展中德關系 始終堅持“一個中國”原則

2月12日，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第一時間向德國當選聯邦總統施泰因邁爾致賀電，并表示“當前中德關系步入高水平發展階段，我愿同你一道努力，共同推動中德全方位戰略伙伴關系取得更好發展。”

經過建交40多年來的共同努力，中德關系已經進入十分成熟的發展階段，務實合作達到很高水平。2016年3月習近平在與前任德國總統高克總統會談中，給予中德關系發展狀況高度評價：“當前中德交流合作緊密程度超過歷史任何時期。”

施泰因邁爾在擔任德國外長期間就一直是中德關系的強力維護者，始終堅持“一個中國”原則。

時任德國外長的施泰因邁爾。

2005年失落的大選失敗后，身為時任總理得力助手的施泰因邁爾成為了默克爾領導的黑紅聯合政府的外交部長。在此期間他曾多次公開批評默克爾的“櫥窗外交”。在對華政策方面，堅持奉行一個中國原則，重視發展對華關系，保持對華政策的連續性，愿將兩國廣泛、密切的合作不斷推向深入。

2007年，中德關系稍顯“嚴峻”。但施泰因邁爾多次表示“政府和我個人都在不遺余力地修補兩國關系，我認為雙方有可能回歸到之前彼此密切合作的狀態。”

時任德國外長的施泰因邁爾。

施泰因邁爾作為外長，曾發表過對中國以及中德關系的看法。他認為，現在中國變得更自信了，“我們需要一個允許開展坦率對話、同時也允許發表批評意見的（中德）伙伴關系”。“我們必須面對商業流通的不平衡、社會和環境標準的欠缺，包括因此對我們的就業崗位所造成的威脅等挑戰。沒有中國的參與，我們在氣候保護方面也將停滯不前。”他還認為，德國的一個中國政策沒有變化。

施泰因邁爾曾多次參與中德雙方高層會談，僅2016年就曾親自訪華兩次，并數次在國際會議上與中方代表親切會談。

2016年4月8日至10日，應中國外交部長王毅邀請，德國外長施泰因邁爾訪華。訪問期間，王毅外長與施泰因邁爾外長舉行了第二輪中德外交與安全戰略對話。

2016年4月14日下午，國務院總理李克強在中南海紫光閣會見時任德國外長的施泰因邁爾。

2016年6月12日，外交部長王毅在北京會見德國外長施泰因邁爾，圍繞即將舉行的第四輪中德政府磋商，就雙邊關系和共同關心的問題交換意見。

中國外交部部長王毅（右）在北京與來訪的德意志聯邦共和國外交部長施泰因邁爾舉行會談。（侯宇 攝）

王毅表示，當前中德全方位戰略伙伴關系發展良好，各領域合作不斷取得進展。在明年迎來中德建交45周年之際，雙方應該加強長遠謀劃，推進戰略合作，以落實政府磋商共識為契機，延續中德關系良好發展勢頭。

施泰因邁爾表示，德方對當前世界形勢下，德中全方位戰略伙伴關系迅速、穩定發展十分高興。德方愿繼續同中方保持密切高層交往，推動兩國經貿等領域及國際事務中合作取得更多豐碩成果。德方堅持“一個中國”政策。雙方還就有關地區熱點問題深入交換意見。

2016年11月24日，在德國漢堡，國務院副總理劉延東（右一）出席第七屆中歐論壇漢堡峰會期間會見時任德國外長的施泰因邁爾（左一）。（葉平凡 攝）

未來，“建立在長期信任和高度可靠性的堅固基礎上”的中德關系仍將發揮中歐關系發展中的旗艦作用。

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與德國總理默克爾合影。

未來：“非民粹主義”或將引領歐洲中道政治

德國聯邦大會在2月12日以1239張有效選票當中的931票，選出中間偏左的社會民主黨籍外交部長施泰因邁爾出任聯邦總統。盡管西方輿論認為，施泰因邁爾的勝出，意味著中間偏右的總理默克爾，可能在9月24日的聯邦國會選舉時，面臨連任的重大挑戰，但新總統所代表的主流政治共識，卻顯示德國選民大體上還是對民粹主義的激情保持理性距離。

施泰因邁爾在會議上發表講話。

施泰因邁爾在選舉后的演說中，把德國形容為“希望之錨”。在世界民眾對全球化所帶來的經濟不確定性、大規模移民等問題心生恐懼，因而容易受到民粹政客排外主張的蠱惑之際，他期待德國發揮榜樣作用，讓世人在恐懼面前看到勇氣，看到國家進步的可能。 施泰因邁爾曾表達反對民粹主義的立場，誓言要對抗“一味簡單化的潮流”，并稱“這是對付民粹主義的最佳解毒劑”。

作為戰后聯邦共和國的第12任總統，施泰因邁爾的任務將是團結一個民意分化的德國。自2015年以來100多萬難民涌入國境，激發一些民眾不滿，提振右翼政黨人氣。施泰因邁爾此前曾表示，必須重新構建整個社會的相互溝通，最重要的是，不要因不安情緒而迷失方向。

施泰因邁爾。

不僅是德國國內面臨的難民問題，英國即將退出歐盟以及特朗普當選美國總統，這都給德國對歐洲及世界的看法帶來巨大挑戰。斯泰因邁爾曾多次批評特朗普是仇恨傳道者，并預料德美關系今后會變得困難。

鑒于此，施泰因邁爾在當選致辭中表示，沒必要害怕未來，這個世界面臨艱難時期，作為民主國家，德國有責任為這個世界爭取穩定。他還強調德國在克服戰爭和極端主義后，成為很多人的希望，這是好事情。

默克爾政府因為基于人道立場，大開國門迎接百萬計的中東北非難民，一方面得到西方輿論的贊許，另一方面卻為德國極右民族主義勢力找到攻擊體制的口實。

難民與德國總理默克爾自拍合影。

德國媒體報道，去年共發生了140多起主流政黨從政者，遭極右翼人士騷擾甚至攻擊的案例。同時，右翼民族主義政黨德國另類選擇黨正乘勢崛起，至今已經在16個聯邦州議會的10個擁有議席，且準備進軍聯邦國會。

作為歐盟最大的成員國，德國國內政治的風向勢必決定歐盟的未來。因此，施泰因邁爾雖然當選沒有實權的總統，卻仍然具有高度的指標性意義。

施泰因邁爾。

施泰因邁爾此前表示，當選聯邦總統后，他將為化解德國社會不斷增長的不安情緒付出努力。選舉開始前，在社民黨舉行的一次會議上，施泰因邁爾說：“我很清楚，我們面臨著極大的挑戰，我們也無法回避我們周邊的種種危機和沖突。必須重新構建整個社會的相互溝通。最重要的是，不要因不安情緒而迷失方向，更不應忘記為營造未來而付出努力。”

在從政期間，施泰因邁爾曾多次抨擊德國右翼民粹勢力在操弄民眾的恐懼心理，他的當選盡管并非通過全民選舉，民調卻顯示高達59%的民眾相信他能當個好總統，只有19%不相信。

換句話說，與英美選民對體制失望而做出顛覆性的政治選擇相比，德國中間選民仍然對既有體制充滿信心。

施泰因邁爾在歐盟會議上發言。

2016年英國脫歐、意大利修憲公投因民粹政黨五星運動的反對而失敗，讓處于民族主義情緒四面楚歌中的歐盟，顯得岌岌可危。今年歐盟三個成員國的大選——荷蘭3月15日的全國大選、法國4月23日的首輪總統選舉、德國9月24日的聯邦議會選舉——因此動見觀瞻。

這三國的右翼民粹政黨都主張退出歐盟和禁止外來移民特別是穆斯林，只要任何一國的右翼政黨獲勝，歐盟將注定瓦解，歐元也難以生存。如果這個情況出現，對全球經濟的沖擊，將遠遠超過2008年的華爾街金融危機。

所幸的是，至今的跡象表明，民族主義情緒雖然在歐盟區內有洶涌澎湃之勢，卻還不足以撼動體制，特別是經歷了英國脫歐和特朗普當選美國總統的刺激后，歐盟區民眾似乎意識到挑戰的嚴重性。

施泰因邁爾高票當選德國總統，象征了歐盟區主要成員國拒絕排外的民粹主義，捍衛歐洲一體化和開放性的政治意志。經歷了因民族主義引爆兩次大戰的歐洲，并沒有全然忘記慘痛的歷史教訓。

德國第12任總統施泰因邁爾與德國總理默克爾。

在因為極端勢力坐大而日益紛亂的時局里，中道政治的關鍵作用越來越顯著。美國選民已經初嘗偏離中道政治的苦果，雖然既有體系一手導致又無法解決的貧富懸殊問題，讓極端勢力的顛覆性主張具有強大吸引力，事實證明，通過破壞體制而舍棄內部改革的路徑，后果可能更不堪。施泰因邁爾所代表的改良力量，因此需要快馬加鞭，真正為民眾帶來改變的希望。（侯和君）

[責任編輯：楊凡、蘇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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