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省高級人民法院 湖南省司法廳

相關負責同志就《關于開展刑事案件律師辯護全覆蓋試點工作的辦法》等答問

近日，湖南省高級人民法院、省司法廳聯合印發了《關于開展刑事案件律師辯護全覆蓋試點工作的辦法》(以下簡稱《辦法》)和《關于刑事案件律師辯護全覆蓋試點工作方案》(以下簡稱《方案》)，就我省開展刑事案件律師辯護全覆蓋試點工作作出全面部署。就《方案》和《辦法》出臺背景和意義、刑事案件律師辯護全覆蓋的內涵等有關問題，湖南省高級人民法院、省司法廳相關負責同志回答有關提問。

問：請介紹一下《辦法》和《方案》出臺背景和意義。

答：刑事辯護是刑事訴訟制度的重要組成部分。目前，我省有1.5萬余名律師。多年來，廣大律師積極履行刑事辯護職責，為維護犯罪嫌疑人和被告人合法權益，促進司法公正，防范和糾正冤假錯案，發揮了重要作用。但是，受律師資源、律師執業權利保障、律師執業能力等諸多因素影響，刑事辯護工作還存在一些問題，其中最突出的問題之一是刑事訴訟案件律師辯護率較低。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對推進以審判為中心的訴訟制度改革作出決策部署，2016年10月，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國家安全部、司法部聯合下發《關于推進以審判為中心的刑事訴訟制度改革的意見》，對在刑事訴訟中提高辯護率，完善律師辯護權提出了新的更高要求。提高刑事案件律師辯護率是檢驗以審判為中心的刑事訴訟制度改革成效的一項重要指標。大幅度提高律師刑事辯護率，推動更多的律師為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提供辯護，可以促進以審判為中心訴訟制度的建立，更加有效地防范冤假錯案。

2017年10月以來，按照《最高人民法院、司法部關于開展刑事案件律師辯護全覆蓋試點工作辦法》，我國北京、上海、浙江等8個省、直轄市積極探索開展刑事案件律師辯護全覆蓋試點工作。2018年12月，最高人民法院、司法部下發《關于擴大刑事案件律師辯護全覆蓋試點范圍的通知》，決定將試點范圍擴大到全國31個省、自治區、直轄市。根據中央要求，結合我省刑事審判工作和法律援助工作實際，省高級人民法院、省司法廳于近期印發《關于刑事案件律師辯護全覆蓋試點工作方案》和《關于開展刑事案件律師辯護全覆蓋試點工作的辦法》，決定在全省開展刑事案件律師辯護全覆蓋試點工作。

推進刑事案件律師辯護全覆蓋工作是落實全面依法治國和推進司法改革的一項重大舉措，是深化律師制度改革的實際步驟，也是我國人權司法保障的重大進步，具有十分重大的現實意義和歷史意義。開展刑事案件律師辯護全覆蓋試點工作，目的就是要讓每一個刑事案件都有律師提供辯護或法律幫助，確保每一名刑事被告人都能獲得均等普惠的法律服務和人權司法保障，切實維護當事人合法權益，促進司法公正和社會公平正義。提高刑事案件律師辯護率，強化律師辯護權，完善刑事法律援助制度，加強刑事辯護組織管理，有利于控辯雙方有效開展平等對抗，審判發揮居中職能作用，避免庭審流于形式，有利于豐富刑辯律師工作內容，提升律師在刑事訴訟中的地位作用和辯護質量、效果，促進刑事訴訟制度進一步完善，彰顯我國社會主義法治文明進步。

問：《辦法》關于刑事案件律師辯護全覆蓋的內涵是什么?

答：考慮到刑事案件在偵查、審查起訴階段，均有法律援助值班律師為犯罪嫌疑人提供法律幫助，目前《辦法》所指刑事案件律師辯護全覆蓋主要是刑事案件審判階段的律師辯護全覆蓋。一是被告人具有刑事訴訟法第三十五條、第二百七十八條規定應當通知辯護情形，包括未成年人，盲、聾、啞人，尚未完全喪失辨認或者控制自己行為能力的精神病人，可能被判處無期徒刑、死刑的人，沒有委托辯護人的，人民法院應當通知法律援助機構指派律師為其提供辯護。二是除上述規定外，其他適用普通程序審理的一審案件、二審案件、按照審判監督程序審理的案件，被告人沒有委托辯護人的，人民法院應當通知法律援助機構指派律師為其提供辯護。這就將通知辯護范圍擴大到法院階段適用普通程序審理的所有一審案件、二審案件和按照審判監督程序審理的案件，將使律師刑事辯護率得以大幅度提升。三是適用簡易程序、速裁程序審理的案件，被告人沒有辯護人的，人民法院應當通知法律援助機構派駐的值班律師為其提供法律幫助。四是在法律援助機構指派的律師或者被告人委托的律師為被告人提供辯護前，被告人及其近親屬可以提出法律幫助請求，人民法院應當通知法律援助機構派駐的值班律師為其提供法律幫助。

問：為實現刑事案件律師辯護全覆蓋，《辦法》規定了哪些保障措施?

答：為實現刑事案件律師辯護全覆蓋取得實效，《辦法》規定了多項保障措施。一是明確工作職責和權利救濟途徑。規定了人民法院告知、通知辯護職責，對符合條件的被告人，人民法院應當及時通知法律援助機構指派律師為其提供辯護或法律幫助。規定了未履行通知辯護職責的救濟程序，第二審人民法院發現第一審人民法院未履行通知辯護職責，導致被告人的法定訴訟權利被剝奪或者限制，可能影響公正審判的，應當認定符合刑事訴訟法第二百三十八條第三項規定的情形，裁定撤銷原判，發回原審人民法院重新審判。二是加強律師資源保障。規定司法行政機關和律師協會對律師資源統籌調配，鼓勵和支持律師開展刑事辯護業務，本地律師資源不能滿足法律援助工作開展需要的，縣級法律援助機構經市級法律援助機構同意并協調，可跨縣(市、區)指派市州轄區內律師事務所承辦。司法行政機關、律師協會應當引導和支持律師積極開展刑事辯護業務，建立完善律師開展刑事辯護業務激勵機制和表彰獎勵制度，開展優秀刑事辯護律師評選表彰活動，對勤勉盡責、表現優異、貢獻突出的律所、律師給予表彰，推薦優秀刑事辯護律師公開選拔為立法工作者、法官、檢察官，在工作考評、評先評優、人才推薦、項目安排等方面予以激勵，充分調動律師參與刑事辯護工作積極性。三是加強經費保障。建立多層次經費保障機制，加強法律援助經費保障，確保經費保障水平適應開展刑事案件律師辯護全覆蓋試點工作需要。包括協調財政部門合理確定、適當提高辦案補貼標準并及時足額支付;有條件的地方可以開展政府購買法律援助服務。四是完善工作銜接。《辦法》在已有規定基礎上對相關工作程序、銜接機制作了進一步完善，包括人民法院通知辯護的程序、法律援助機構指派律師的程序、拒絕通知辯護的程序、人民法院和司法行政機關工作銜接等。

問：《辦法》對保障刑事辯護律師執業權利作了哪些規定?

答：加強律師執業權利保障是刑事案件律師辯護全覆蓋的內在動力和要求。為此，《辦法》對進一步保障刑事辯護律師執業權利作出了相應規定，人民法院應當依法保障辯護律師的知情權、申請權、申訴權，以及會見、閱卷、收集證據和發問、質證、辯論等方面的執業權利，為辯護律師履行職責，包括查閱、摘抄、復制案卷材料等提供便利。主要包括以下內容：一是規定知情權。人民法院作出召開庭前會議、延期審理、二審不開庭審理、宣告判決等重大程序性決定的，應當依法及時告知辯護律師。人民法院應當以信息化網絡建設為依托，及時向辯護律師公開案件的流程信息。二是規定閱卷權。辯護律師提出閱卷要求的，人民法院應當及時安排辯護律師閱卷，無法及時安排的，應當向辯護律師說明原因并在無法閱卷的事由消除后三個工作日以內安排閱卷，不得限制辯護律師合理的閱卷次數和時間。辯護律師可以帶一至二名律師助理協助閱卷。律師發現案卷材料不完整、不清晰等情況時，人民法院應當及時安排核對、補充。三是要求尊重律師辯護意見。人民法院應當重視律師辯護意見，對于律師依法提出的辯護意見未予采納的，應當作出有針對性的分析，說明不予采納的理由。

問：《辦法》對提高律師刑事辯護質量作了哪些規定?

答：提高律師刑事辯護質量是實現刑事案件律師辯護全覆蓋的基本要求和長久保證。司法實踐中，律師辦理刑事案件還存在執業不夠規范，辯護質量不高等問題，影響了刑事辯護工作的有效開展。為此，《辦法》一是對律師辯護質量提出要求。規定辯護律師應當堅持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依法規范誠信履行辯護代理職責，勤勉盡責，不斷提高辯護質量和工作水平，切實維護當事人合法權益、促進司法公正。同時對辯護律師會見、閱卷、庭前準備、參加庭審、發表辯護意見、提交書面辯護意見等作出具體而明確的規定。二是對律師辯護紀律提出要求。規定辯護律師應當遵守法律法規、執業行為規范和法庭紀律。三是加強辯護律師監督指導。規定了人民法院、司法行政機關、律師協會、法律援助機構、律師事務所對辯護律師的監督指導職責。法律援助機構要加強刑事法律援助案件質量監督管理，嚴格案件質量評估標準，規范案件評估程序，建立刑事案件律師辯護跟蹤制度和資源采集共享制度，綜合采取第三方評估、日常評估、交叉評估等方式和聽庭、回訪等措施，全面掌握律師辦理案件質量情況，不斷提高刑事法律援助案件質量。

問：《辦法》準備在哪些地方開展試點?

答：根據《湖南省高級人民法院、湖南省司法廳關于刑事案件律師辯護全覆蓋試點工作方案》的規定，我省在14個市州本級和84個縣(市、區)開展試點工作。從2019年2月開始試點。

問：人民法院、司法行政機關將如何抓好《辦法》的貫徹落實?

答：2019年2月22日，湖南省高級人民法院、省司法廳專門下發通知，對刑事案件律師辯護全覆蓋工作作出全面安排部署。學習好、貫徹好、落實好《方案》和《辦法》，是當前和今后一個時期人民法院、司法行政機關的一項重要任務。各級人民法院、司法行政機關一要提高政治站位。要堅持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導，從全面推進依法治國的高度，以對人民高度負責的態度，將試點工作列入重要議事日程，成立相關部門組成的工作領導小組，主要領導親力親為抓研究部署，分管領導全力以赴抓推進落實，確保試點工作取得實實在在的成效。二要強化工作保障。要統籌調配律師資源，解決律師資源分布不均、部分地區律師資源不足的問題。要做好新增案件量測算工作，聯系協調財政部門建立多層次經費保障機制，增加法律援助經費，積極爭取各級財政單列刑事案件律師全覆蓋專項經費預算，確保經費保障水平適應試點工作需要。省司法廳在分配中央和省級法律援助辦案專款時向試點地區傾斜，提高中央彩票公益金法律援助專項資金對刑事案件律師辯護全覆蓋的支持力度。要根據律師承辦刑事案件成本、基本勞務費用、服務質量、案件難易程度等因素，提高辦案補貼標準，嚴格經費管理，及時足額支付。三要加強考核督促。要將試點工作列入工作考核范圍，完善考核辦法或細則，強化日常調度，切實加強平時考核和年終考評，將刑事案件律師辯護率納入審判管理和法律援助工作考核，將律師事務所、律師辦理法律援助案件情況納入執業年度考核體系，考核結果作為資金分配、評優評先、工作綜合評價的重要依據。四是要擴大社會影響。要采取各種有效形式，充分運用傳統媒體和網絡、微信、微博等新媒體，密切結合工作實際和典型案例，推廣各地先進典型和經驗做法，宣傳做好刑事案件律師辯護全覆蓋試點工作的重要意義，營造良好的社會環境和輿論氛圍。(沈律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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