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舜網(wǎng)
2017-10-14 21:19:10
郭泗敬和老母親焦秀英相依為命 記者劉玉樂 攝
從臥室床上到客廳旁衛(wèi)生間的十來米,大概是54歲的郭泗敬每天“走過”最遠(yuǎn)的距離。突發(fā)腦出血后郭泗敬再沒能站起來,移動全靠坐在小轉(zhuǎn)椅上慢慢挪。日常生活靠著76歲的老母親焦秀英照顧。可如今老母親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耳朵幾乎丁點(diǎn)聲音聽不見。二人一個身癱一個耳聾,都擔(dān)心自己出點(diǎn)事剩下那個怎么辦……
“我多動動她就少受點(diǎn)罪”
10日上午,英雄山路園林局宿舍一居民樓內(nèi),餐桌支在臥室里。郭泗敬坐在桌邊,左胳膊搭在桌面上,半邊身子倚著桌邊。“起來坐坐就算是鍛煉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攥了攥雙手,一陣顫抖后手指卻只是半屈著,總也攥不成拳。
距離餐桌一米處是郭泗敬睡的單人床,床緊挨著墻,墻上的土暖氣上拴著一根麻繩,床與餐桌間還放著一張黃色的方凳。每天上午睜開眼后,郭泗敬總是手抓著繩子坐起身,把腿慢慢搬到地上,先用手撐著平移到方凳上,再挪到餐桌旁坐好。“胳膊沒力氣,腿也站不起來,只能這樣動彈動彈。”
方凳旁邊還放著一張差不多大小的轉(zhuǎn)椅,“表妹夫給我買的,算是我的‘輪椅’。”郭泗敬說,正是這張“輪椅”解決了他上廁所的難題。他可以坐在上頭,用手溜邊扶著墻,慢慢用腳踢踏著地面往前挪。雖然這段十米左右的路他要坐著轉(zhuǎn)椅挪兩三分鐘,可“已經(jīng)算是方便了”。“全靠我母親照顧我,我多動動她就少受點(diǎn)罪。”郭泗敬愧疚地說。
“怕摔倒再給她添麻煩”
“年輕時在外打工凈干力氣活,十幾年前腿就留下了病根。”郭泗敬說,2007年有一天,他騎車下班回家時不慎撞到了路邊亂放的磚塊,造成顱內(nèi)出血,從此手腳就更加不靈便了。2015年1月,睡醒準(zhǔn)備起床時他聽到腿里傳來“咔吧”一聲。“那之后再也站不起來了。”
早年間郭泗敬就跟妻子離了婚,唯一的女兒也跟了妻子。患病后郭泗敬生活不能自理,只得搬回母親家,由老母親焦秀英照顧。買菜、做飯、洗衣……在這個本應(yīng)享受兒女孝敬的年紀(jì),年過七旬的焦秀英將家務(wù)和照顧兒子的重?fù)?dān)一肩扛起。
每當(dāng)在屋里看著老母親拿著布包,顫巍巍地出門買菜,郭泗敬總想出聲囑咐幾句,可就連這小小的叮囑都顯得有些“多余”。“老母親已經(jīng)聾得什么也聽不見了。”客廳里,焦秀英的床頭放著一個插著筆的本子,上面的留言是她跟外界交流的唯一方式。郭泗敬能做的,似乎只有每頓飯少吃點(diǎn),這樣就能減少去衛(wèi)生間的次數(shù)。“省的不小心摔在半路上,再給她添麻煩。”
“說什么也要多扛上兩年”
焦秀英坐在客廳的床邊,兒子的擔(dān)憂她一句也沒聽到,直到看到紙上的字她才有了反應(yīng)。“我那孫女跟了她媽媽,現(xiàn)在也聯(lián)系不上了。”家中老伴已去世16年,患病兒子又是孤身一人,焦秀英只能把他接到身邊。說話間,焦秀英不斷用右手捏著左手,老人有高血壓的毛病,也曾犯過腦梗,只是癥狀比兒子輕些。
“他癱在家里根本離不開人。”焦秀英搖著頭說。郭泗敬患病后就沒法工作,家里全靠老母親每月3000多元的退休金生活。“他要人照顧、要花錢吃藥,我這身體能撐一天是一天吧。”每當(dāng)想起這些,焦秀英就愁得整宿睡不著。床頭柜子上放著個圓形鐵皮盒,里面擺著3盒打開的香煙,實(shí)在煩悶時老人就抽上一顆煙,這是她僅有的排解方式。
臥室里,郭泗敬念叨著“母親身體越來越差,要是哪天真有個啥事,我這個癱子連去扶一扶都不行”。客廳里,焦秀英記掛的卻是沒了自己,兒子既失去人照顧也沒了生活來源,“說什么也要多扛上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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