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新華網(wǎng)
2017-11-08 00:01:11
今天
是新華通訊社建社86周年
我們先通過一部短片來了解
幾十年來
新華社走過了一段怎樣的歷程
新華人傳承了一種怎樣的品格
視頻故事《品格》(資料)
對一個人來說,
86歲意味著已進入耄耋之年
但對一個世界性通訊社來說
正煥發(fā)出歷久彌新的活力
因為
一代代新華社記者
薪火相傳
將理想和青春融入到
一份共同的事業(yè)中
下面就由他們
給大家分享一些故事
吳晶:生命的答案
2016年2月至6月間,吳晶與同事深入挖掘海歸戰(zhàn)略科學家黃大年生平事跡,采寫的《生命,為祖國澎湃》等系列組稿引起了強烈的社會反響。
這首歌大家一定都很熟悉,它的名字叫《我愛你,中國》。對我而言,因為一個逝去的人,這首歌有了更加特別的意義。
他,就是已故海歸戰(zhàn)略科學家黃大年。今年2月,當很多人還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和同事趕赴長春,開始尋訪他的故事。
黃大年很牛。他從事的地球探測研究既可用于油氣勘探,也可用于潛艇攻防,有外國媒體曾評價說,他的回國,讓某國的航母演習整個艦隊后退了100海里。回國7年,黃大年帶領(lǐng)數(shù)百位科學家,用5年的時間走完了西方國家20年走過的路。
可是,就是這么一個牛人,生平卻只有寥寥數(shù)語。在人們倉促的回憶中,他的形象高大得幾乎令我無法理解。
吳晶(中)在采訪黃大年事跡。
為什么,他要放棄英國的高薪洋房,回到祖國從零開始?為什么,他要拿命做科研,還總說“活一天賺一天”?為什么,走到生命盡頭,他想的依然是工作,而沒有他自己?
為了尋找答案,我們四處奔波。白天,就像“上了弦”,一刻不停地追問、記錄;晚上,又像“中了魔”,那些問題始終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從冬到春,我們積累了30余萬字的采訪筆記。這個逝去的人開始頻繁走入我的夢中,我仿佛就在他左右,卻依然無法與他對話。
直到,他的同事姚立華講了一件事。有一次,姚立華在晚會上唱起《我愛你,中國》,沒想到黃大年在臺下淚流滿面。他把這首歌存到手機里,每當深夜奔波、極度疲憊,他就點開,一遍遍地聽。
姚立華說:“你知道黃老師為什么這么拼命,他就是希望我們的國家和民族不再受輕視、而受到尊重。”姚立華的話仿佛一把鑰匙,幫我們打開了黃大年的內(nèi)心世界。愛國就是他生命的答案,這份愛蘊含在《我愛你,中國》的歌聲里,它點燃了心火,熔鑄成信念,支撐了他一生的奮斗。
最后一次離開長春時,我們?nèi)タ戳它S老師。骨灰存放室內(nèi),他的格子是第67號。學生們用水晶鏡框裝裱了習近平總書記為學習他先進事跡做出的重要指示。“心有大我、至誠報國”這八個字,又一次讓我熱淚盈眶。
這一次落淚,不是因為感傷,而是因為懂得。黃老師用生命告訴我,人的靈魂假如只是拘泥于個體的偏狹,就只能陶醉于小小的自我成就。當很多人抱怨著塵世的苦與累、計較著個人的得與失,卻有像他這樣的人,夢想著讓國家和人民能有更加美好的明天,并且愿意為之付出偉大犧牲,才成就了事業(yè)、凝聚了信仰、推動了中國。
郁瑋:戰(zhàn)火中感受中國力量
2014年3月,采訪以色列海法醫(yī)院戰(zhàn)備演習。
五年前的這個時節(jié),23歲的我,主動請纓,在新婚第三天,前往耶路撒冷,成為了一名戰(zhàn)地記者。
那是到達后的第17天傍晚,我正在翻閱當?shù)氐膱蠹垼鋈宦犚姟皢琛钡穆曇簦毅蹲×恕獩]錯,是防空警報!火箭彈來了!
街面上,行人開始向樓房里奔跑,車輛也都就近靠邊,人們跳下車,尋找最近的掩體或在車邊蹲下。在短暫的慌亂之后,我決定帶上相機,下樓采訪。
“你瘋了嗎!這個時候出去是會死人的!”就在我即將踏出樓門的那一刻,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一把扯住了我的胳膊。
后來我知道,她叫Rina,以色列人,我的鄰居。她出生猶太大家族,知書達禮,但只要一提起巴以沖突,她就會憤怒、暴戾地好像變了一個人。每每當她情緒激動到無以復加的時候,她總會把頭轉(zhuǎn)向我,問我,你們中國什么樣兒?肯定不會有火箭彈吧。要不下次你回去,帶我一起去看看?我好想在沒有戰(zhàn)爭的地方多住些日子。
對于身處戰(zhàn)地的人們來說,他們對于中國的興趣,絕不僅僅是好奇,還有著深深的期待。
2014年8月,加沙邊境,采訪以色列護刃軍事行動。
加沙,那個世界上最特殊的“隔離區(qū)”,那個地中海畔美麗而絕望的所在。駐外的第二年,我第一次實地踏訪加沙,一個小戰(zhàn)士,帶我們下到位于加沙邊境的走私地道采訪。他一米八左右的個頭,十七八歲的樣子,娃娃臉龐上灑滿陽光,本該是上學年紀的他,胸前卻掛著一把冰冷的突擊步槍。他原本十分警覺的表情,在看到中國記者后,顯得既興奮,又靦腆。
他叫艾哈邁德,巴勒斯坦人,他說他本無意扛槍,但卻不得不守衛(wèi)自己的家園。他可能一輩子都沒辦法踏出加沙半步,他可能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被派去執(zhí)行一項不能回頭的任務。也可能,此時此刻,他已經(jīng)在空襲中倒下。
他告訴我就在我采訪前不久,他看新聞里說中國中東問題特使才剛剛到訪巴以地區(qū)。他說,他希望看到一個中立的、負責任的中國,幫助他們擺脫現(xiàn)在的困境。
當?shù)厝藢χ袊暮酶信c期待不是沒有緣由的。我在耶路撒冷遇到過一位滿頭銀發(fā)的老太太,她一聽說我是中國記者,就拉著我,邀請我上她家去,說有好多話要對我說。一進門,我看見墻上掛著一組中國水墨畫,她說那是她退休之后自學的。
96年前,她出生在哈爾濱,后來在天津念小學。在20世紀初歐洲的排猶浪潮中,她的父母,逃往了中國東北。是中國的包容和收留,讓她的一家在大屠殺中免受迫害。二戰(zhàn)以后,她來到了以色列,從此,再沒有機會回到中國,但她對中國的牽掛卻從未停止。上了年紀后,她讓孩子們?nèi)ブ袊嫠咦呖纯矗阉麄冊谥袊恼掌枷闯鰜恚瑨煸趬ι稀?/p>
她一直從新聞里關(guān)注著中國的發(fā)展,她希望通過中國記者更多地了解這片,給了她生命,養(yǎng)育了她的土地。
張京品:四上中國海拔最高鄉(xiāng)
張京品隨第二次青藏高原綜合科考隊在海拔5500米的普若崗日冰原腳下出鏡報道。
有人在這里追尋生命的意義,也有人在這里實現(xiàn)人生的價值
畫面上這位帥哥,是普瑪江塘鄉(xiāng)小學的老師,叫米瑪桑杰 我第一次見到桑杰時,還以為他是位菜農(nóng),因為當時他正在打理學校的菜園
張京品在西藏那曲地區(qū)聶榮縣牧場采訪時和牧民合影。
其實,他教漢語 教英語 教藏語,還是學校的廚師和水電工,有時甚至還當保姆 哪個調(diào)皮的孩子衣服破了,哪個孩子跟同學鬧別扭了,哪個孩子想家了,他都得一一操心
轉(zhuǎn)眼間,桑杰已經(jīng)在那里度過了12個年頭 這12年,看著一波又一波的孩子,長大,成人,走出大山,他很欣慰 這期間,他有很多次調(diào)離的機會,但他都選擇了放棄
桑杰說,為了普瑪江塘的孩子們,作為老師,他不會走 但他有一個夢想,就是孩子們能到海拔低一些的地方上學。
胡振華:堅持的力量
2013年,胡振華在嘉峪關(guān)長城博物館采訪。
有人說,不是因為看到希望才堅持,是因為堅持才看到希望。
我手上拿著的,是一枚志愿者徽章。它的特別之處在于,這是一位80歲老人送我的。去年我采訪她,當她得知我們都做過北京奧運志愿者時,摘下自己胸前的徽章送我。
令我慚愧的是,我只做過一時的志愿者,她卻堅持了16年。
她叫蔡秀蘭,大家都親切地叫她蔡奶奶。2008年,在做了7年志愿者后,蔡奶奶來到北京市志愿服務聯(lián)合會參與志愿工作。
2017年7月,胡振華在北京市志愿服務聯(lián)合會采訪高齡志愿者蔡秀蘭。
然而,第二年,蔡奶奶被查出乳腺癌。手術(shù)后她堅持回到了志愿者崗位,用堅強的意志和病魔抗爭。
蔡奶奶的慈愛豁達、樂于助人深深感染著身邊的志愿者們。有人工作上有壓力,主動跟奶奶訴說;有人找對象了,拿著照片讓奶奶“把關(guān)”;有人離開北京兩年后,突然打電話說:奶奶,預報明天北京下大雨,您別出門做志愿者了;還有人離開志愿者崗位幾年了,仍回來看她,說:奶奶,我想你了,我想抱抱你。
蔡奶奶成了眾多年輕志愿者的奶奶。在耄耋之年,病痛纏身,停留在她腦海里的不是病魔,是愛,是愛讓她堅持,是愛給她力量。
今年我去探望她,奶奶說:“志愿服務給了我第二次生命。志愿服務值得干,值得好好干,值得一輩子干。”
我告訴她,我申請了市志愿服務聯(lián)合會的注冊志愿者,我會自豪地帶上她送我的徽章。
梁旭:用心“定格”夢想的歸途
2016年11月13日,廣東分社記者梁旭在拍攝體育比賽。
今年春運期間,我和同事跟隨照片的主人公石欣——一個在廣州打工的農(nóng)民工,乘坐“扶貧專列”,回到了他的家鄉(xiāng)——湖南省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花垣縣。那里,是習近平總書記第一次提出“精準扶貧”的地方。
2017年1月16日,廣東分社記者梁旭(左)在廣州番禺一家工廠采訪《3歲的等待與33歲的歸途》主人公石欣。
石欣19歲就到廣東打工,因為沒有技術(shù),只能在電子廠做普工。最初一個月工資只有500多塊,最高時也不到3000塊。
2016年初,得益于國家的“精準扶貧”政策,他接受了免費的技能培訓,成為一名技術(shù)工人,每個月工資漲到了5000塊錢。
石欣說,他最牽掛的是家里3歲的兒子。他給我們看他的手機,里面存著很多兒子的照片,想家時,他就拿出來看看。石欣最大的夢想,就是能攢夠錢,回家搞養(yǎng)殖,陪在孩子身邊。
我們一路跟隨石欣,從廣州出發(fā),歷經(jīng)火車、大巴、公交車……跨越900多公里,輾轉(zhuǎn)20多個小時,終于到了花垣縣溜豆村。
寒冬里,湘西山村的早晨正下著小雨,濕冷的空氣讓穿了羽絨服的我都不禁渾身發(fā)抖,而石欣身上穿著的,還是從廣州出發(fā)時的那身單薄的衣服。
我們跟著他,一邊走一邊聊一邊拍。他扭頭跟我們說,上次回來,這條路還沒有裝路燈。當他說完,回過頭去繼續(xù)往前走時,猛然間,發(fā)現(xiàn)前面不遠處的大樹下,有個小小的小人兒。走在前面的石欣用方言喊了一聲,“家鴻”。我知道這正是他兒子的名字。
攝影記者的敏感告訴我,很快就會有一個激動人心的畫面出現(xiàn)了,說不定下一秒鐘,小男孩兒就會沖上來,撲進爸爸的懷里!就在那一刻,我能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跳了出來,什么構(gòu)圖、什么技巧,統(tǒng)統(tǒng)拋到了腦后,本能地舉起手中的相機,一次又一次按下了快門。
然而,與我們想象中父子團聚的親熱不同,小男孩并沒有跑過來,而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怯生生地叫了一句“爸爸”。這個聲音那么微弱,卻像重錘一樣敲在我的心里。這么小的孩子,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到爸爸了。
此刻,石欣似乎想加快腳步,但背上的背包實在太重了,手里還提著一大袋年貨,壓得他走不快,甚至顯得有點蹣跚。也許是因為半年未見的“生疏”,小男孩仍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身后是家門口的樹木和水田。
我用鏡頭將這個保持著距離的相會場景“定格”。后來我才知道,石欣下了火車給家里打了一個電話,小男孩兒知道爸爸要回來了,就早早地站在路口等他。
這組圖片故事的名字是《3歲的等待與33歲的歸途》,與文字、視頻一起組成全媒體報道發(fā)出之后,獲得了讓我意想不到的巨大社會反響。
這樣一個平常的、父子對望的畫面,在網(wǎng)上引發(fā)了超過1億次的點擊,戳中了無數(shù)人的內(nèi)心,讓許多人感動了、流淚了。在幾十萬條網(wǎng)友評論中,很多人講述了自己相似的經(jīng)歷。
在那個時刻,在春運路上,正奔波著許許多多的游子,每個離家的人,可能都有一個3歲的孩子,在等待著他。
以上這些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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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jiān)制:葛素表、于衛(wèi)亞
編輯:關(guān)開亮、李永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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