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玻利維亞首都拉巴斯街頭，訓練有素的“斑馬人”在協助疏導交通上發揮了重要作用。圖為一名“斑馬人”引導小女孩走過人行橫道后，鼓勵她繼續遵守交通規則。

本報記者 顏 歡攝

在玻利維亞首都拉巴斯街頭，有這樣一群年輕人，他們扮成斑馬形象引導和教育市民遵守交通規則、平安出行。這是拉巴斯市政府推出的市民文化項目，該項目在緩解交通壓力的同時也鼓勵年輕市民參與社會實踐，以積極的態度面對生活。拉巴斯因此還獲得了2016年廣州國際城市創新獎。如今這群“斑馬人”已成為拉巴斯市的一景。

“下午好！請您注意紅綠燈。”

“司機您好，停車請勿占用人行道。”

在拉巴斯市中心的繁忙路段，十幾個可愛的“斑馬人”隨著交通信號燈的變化，不停地與行人和司機打著招呼，提示他們遵守交規。“斑馬人”的存在讓高峰期的拉巴斯交通秩序更為有序。司機哈維爾·瑪瑪尼滿意地對本報記者說：“既教育行人又能教育司機，可愛的‘斑馬人’辛苦了！”

“這是一個讓城市居民感到幸福的項目”

玻利維亞是位于南美洲中部的內陸國家，以高原地形為主，首都拉巴斯海拔超過3600米，是全世界海拔最高的首都，市區馬路狹窄崎嶇，路況復雜混亂。

多年來，這座城市的交通事故一直居高不下。2001年，時任該市市長路易斯·里維拉無奈之中想到將斑馬線激活的辦法。于是，以“斑馬人”為代表的新的拉巴斯市民文化項目由此而生：一群身著斑馬服的青年志愿者走上街頭，他們用親切活潑的溝通方式，教育大家如何正確使用斑馬線，宣傳行人的責任和權利。“這是一個讓城市居民感到幸福的項目，”市民文化項目主任西爾維亞·塔瑪約在接受本報記者采訪時表示，“在拉巴斯一般是看不到斑馬的，引入這個動物形象既討人喜歡，又有教育意義。”

16年來，“斑馬人”服裝設計歷經多次修改。最初，設計團隊參考了真實的動物形象，將造型定為四只腳，需要兩個人類似舞獅般同時操作，服裝的材料不透氣且視野不好；現如今，斑馬服已經逐漸演變成游樂場里卡通人物的形式，由一人穿戴，材料也改為更為輕便、舒適的棉麻質地，表情等細節部分也設計得更柔和，體現了設計者“以人為本”的初衷。此外，起初由于操作不便，志愿者和行人并沒有語言交流，只有形體上的動作，難免詞不達意；如今“斑馬人”通過專業的形體訓練師培訓后，能用得體、有效的方式將規則傳達給對方，也將“斑馬人”的形象塑造得越發親切、正面和樂觀。

“‘斑馬人’已經成為我們拉巴斯新的城市標志，”瑪瑪尼自豪地告訴本報記者，通過這個項目，人與人之間奇妙的化學反應正在產生，“現代社會，一些好的傳統消失了，比如說人們在街頭碰面時不再互相點頭打招呼，社會人性溫暖的一面越來越淡。但‘斑馬人’的到來改變了這種情況，很多孩子和老人會主動上來擁抱他們，‘斑馬人’傳遞著關心也收獲著愛。”

“奉獻愛心，也收獲規則意識和樂觀精神”

10多年來，逾千名參與項目的青年志愿者逐漸成才，這讓塔瑪約和她的同事們有了堅持下來的動力。據了解，該項目每年會甄選約200名志愿者，候選人必須滿足三個條件：年齡在15歲至25歲之間，是在校學生，須征得其監護人同意。此外，拉巴斯彩虹基金會的加入將“關心青少年成長”這個課題帶到了人們的視野中。該基金會每年向項目輸送約半數志愿者，這些孩子大部分都是家庭困難的學生。工作日期間，他們每天工作4個小時，每月可以領取620玻幣（約合620元人民幣）補助金，以此來維持他們學習生活的部分開銷。

35歲的阿曼達·埃斯皮諾薩是項目最早的一批志愿者之一，現在她已經考上了公務員，成為市民文化項目的總協調人。“‘斑馬人精神’指引著我前進的方向，”埃斯皮諾薩告訴本報記者。她曾經是一個羞澀、不自信的孩子，但“斑馬人”的經歷讓她交到了很多朋友，跟街頭天真的孩童、慈祥的老人等各種人打交道，她變得開朗、愛笑，“我像變了一個人，更加樂觀，面對生活更加積極。”

“看到孩子們奉獻愛心，也收獲了規則意識和樂觀精神，我很開心。”塔瑪約表示，“我們試圖教會大家如何生存，如何做一個好公民，如何融入社會。我們也想讓大家知道，一個人的行為可以影響周圍的人。一句問候、一個擁抱往往能帶來不一樣的感受。個體的變化，往往能夠帶動身邊人向好的方向發展，傳播正能量。”

拉巴斯的“斑馬人”項目不光為當地打造市民文化做出重要貢獻，并被玻利維亞和拉美地區其他城市效仿。2015年7月，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宣布該項目為世界“文化資產”。2016年12月，拉巴斯市的“斑馬人”市民文化項目從171個城市、300個候選提案中脫穎而出，獲得了第三屆廣州國際城市創新獎，并以超過26萬張選票的成績一舉拿下“網絡人氣城市獎”。

“國際城市創新數據庫”指出，該項目旨在積極推動年輕弱勢群體參與市民教育規劃。在規劃中，他們化身為城市教育工作者，扮演道路上行走的斑馬線，成為人行橫道非常醒目且有創意的參照物。通過參加實踐，一些處在社會邊緣的年輕人遠離了毒品、犯罪和其他非法活動。

“這個項目可行性高，本身沒有什么難度、成本低，其他城市也很容易借鑒，具有推廣意義。此外，我們以青少年為主體，關心并教育他們，在教育和社會管理領域都是一個創新。”塔瑪約表示，目前德國和哥倫比亞等國都已經在積極洽談，意欲引入該項目，中國甘肅省蘭州市在今年年初也發起了類似的“斑馬衛士”行動。

（本報拉巴斯電）

[責任編輯：楊凡、蘇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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