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齊魯壹點
2018-05-02 11:31:05
去年年底,因為拆遷補償款,吳家堡成了“網紅”,也成了濟南市民口中的談資。現在,差不多半年的時間過去了,村民搬遷之后的生活到底過得怎么樣?他們拿著補償款都去做什么了?近日,記者再次來到濟南吳家堡進行探訪,記錄當地村民真實的生活狀態(tài)。
“現在干活,就是為了鍛煉身體”
自去年11月開始搬遷,吳家堡陳家村這個熱鬧的村莊,現在已經被拆成了平地,只剩下一些廢墟,蓋著抑塵網。外人要想找到這里并不容易。
50歲出頭的環(huán)衛(wèi)工人李女士正在清理馬路,她原來就住在陳家村,一直在這里干保潔的工作。如今,他們家在西邊的村子租了一套小院,等著回遷。按照宅基地228個平方來算,她家補了兩套房子,一套94平,一套141平。除此之外,另外還有共計七、八十萬元的補償款。
突然之間坐擁兩套房產,銀行卡里的存款也達到了六位數,李女士笑著說,“感覺自己挺幸運的,政府給老百姓蓋了房子。也不用操心我小孩結婚房子的問題了,離得近,也方便。”
2017年的時候,吳家堡拆遷補償標準出來后,引起了一陣子的轟動,每家平均五百萬元左右的補償款,讓吳家堡成了網紅。提起這里,網絡上經常用“土豪”一詞形容。但是,村民李女士告訴記者,她的生活并沒有像外人想得發(fā)生了很大的改變,她在一家工廠打工的丈夫,仍舊從事著原來的工作。“就是生活水平提高了。”
倒是家里的孩子,之前用著4000多元的手機,非要嚷著換一個7000多元的。“看別人家的小孩都有,后來也就給他買了,反正也不差錢了。”李女士說,要說起變化來,無非就是在工作的心態(tài)上。原來是為了工資、生活,現在,她出來干活,則更多是為了鍛煉身體。“我和我老伴才五十歲出頭,身體也都很好,還能干得動。一個人在家也是悶得難受,出來溜溜多好。”
吳家堡的劉莊村,也是拆遷范圍之內。在附近的三教堂村,剛搬過來的五金店老板高先生也有著跟李女士同樣的感受。他干了30多年的五金生意,上個月剛從吳家堡劉莊村搬過來。他也是不缺錢卻又閑不住的村民。他原來的家里宅基地面積很大,補償了近八百萬元,他的兩個孩子也都已成家立業(yè),孫子也用不著他來照顧。他說:“做五金店不圖賺錢,剛剛夠本,但是光在家待著,會閑出病的。”
拆遷攪動西部樓市,有樓盤漲價好幾千元
吳家堡的確沒了窮人。不過,記者在走訪中也發(fā)現,不少村民一下子拿到這么多錢,一時卻不知道如何拿來利用,投資的方向也比較單一。
以高先生為例,他因為拆遷拿到了將近800萬補償款,但是他的生意并不需要太多資金投入,這些錢中的絕大部分,都被他拿去買了房子。他先是在美里湖片區(qū)買了一套260平米的復式房子,總價240多萬,這也是他現在居住的地方。除此之外,他還在海納城里邊的周莊、大魏莊的海信城各買了一套。
像高先生這樣,拿到補償款后用來買房的村民,占了大多數。這些房子,他們除了自己住以外,還用來投資,這些房子集中在西客站、西沙以及美里湖附近。有些村民直言,他們這些人對西客站房價帶動作用可不小。記者了解到,距離吳家堡10來分鐘路程的一個新樓盤,房價已經從毛坯房12000多元一平,漲到了精裝修16000多元一平,并且房源很搶手。
為吸引村民存錢,銀行送米送面送家電
其實,對于很多村民來說,補償款除去用來購買居住用房,仍有很多盈余。特別是在美里湖片區(qū)和西沙片區(qū)附近買房的,房價要比西客站片區(qū)低很多,這些村民手里,剩余的款項也有很多。而這些錢,多數村民選擇了存在銀行里。
對此,附近幾家銀行也開始放出“大招”,紛紛提高存款利率,推出各種理財產品,努力吸引這部分客戶。不少銀行還推出了存款兌換產品以及送購物卡的活動。存一萬元,可兌換的產品有糧、油、米、面,還有一些小家電,存10萬元,就能兌換一個小家電。陳家村的李女士,存了七八十萬元,就被贈送了價值五千元的購物卡。
陳莊的趙先生告訴記者,銀行推薦的理財產品,他都不了解,干脆就放棄了,把錢放在了銀行。“暫時也想不到拿這些錢干什么,還得再考慮考慮。”
只有少數的村民拿著這些錢去創(chuàng)業(yè),做大生意。像吳家堡棉張村的一戶人家,就拿了剩余的補償款,買了兩輛貨運車,干起了貨運。東趙村的趙女士,原來在村里開了20多年的飯店,現在村子要拆遷,她的飯店也要拆了,她準備把補償款投資在生意里,在市區(qū)再找一個地方,帶著老伙計重新開始新的餐飲生意。
附近房租由七八百漲到了一千多塊錢
在吳家堡棉張村的西邊是三教堂村,每天下午4點多鐘,三教堂村小學門口都會熱鬧一陣子,家長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馬路兩邊停滿了電動三輪車和機動車。
曹先生正焦急地等待著自己四年級的兒子放學。他原來住在東曹村,緊挨著這所小學,孩子上學幾乎出門就到,根本不用接送。早在去年年底,東曹村作為首批拆遷村,就已經開始了搬遷。現在,村里的建筑早已被推平,只剩下大片的石板和磚塊。
曹先生拿了補償款,在西客站周邊買了三套房子,一套自己住,另外兩套留給兩個兒子。他說,他現在只是從一個地方搬到了另一個地方,除了現在住的地方離孩子學校有點遠外,對生活沒什么影響。“我開車過來半個小時吧,公交車倒車得一個小時,孩子這么小,也不放心。”
本來,拿著拆遷證可以就近協調入學,可曹先生先后問了周邊兩個學校,發(fā)現都是剛剛建起來不久,還沒有四年級,孩子沒法入學。曹先生說,他已經申請了另外幾個近點的學校,不過,暫時還得開車接送孩子上學。在等待孩子的過程中,曹先生和村民們聚在一起閑聊起來,他坦言說,現在村民們四分五散,想見個面還真費功夫。“其實我發(fā)現,接孩子聊聊天也挺開心的。”
像曹先生一樣的拆遷村民還有不少。在三教堂村,隨著拆遷工作逐步推進,房源逐漸緊張了起來,房租也慢慢漲了起來,由原來的一層樓每個月七八百塊錢,漲到了現在的每月一千多塊錢。該村的一位房東介紹說,村里的租客,有一部分是等著回遷的村民,還有一部分,就是為了孩子上學租房的村民。
“有一位老人,家里在西客站附近買了房子,周一到周五就住在這里照看孫子,等到周末才回西客站的房子。”該房東介紹稱,老人雖然體力上辛苦點,但接送孩子也讓老人每天有了點事干,有了點盼頭。
“村里小伙找對象都比以前容易多了”
陳家莊78歲的趙先生不用去照看孩子,他的孫子已經工作多年。早些年,趙先生在濟齊路附近的龍騰小區(qū)買了一套80來平的房子,老兩口已住進去多年,村子里的房子則留給孩子住。
其實,搬遷對他的生活影響不算大,只是現在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時不時可以回村子里看看。因為懷念原來的村莊,他們家里選擇了等待回遷。他們除了能得到三套94平的房子之外,還得到了七八十萬元的補償款。這些錢,一部分拿去支援兒子買房,剩下的則存進了銀行。
“現在村里誰家再說沒錢,沒人相信了,基本每家的存折上至少都有個三五十萬。”趙先生笑著說,原來村里還有一兩家低保戶,現在都不存在了。
讓趙先生感觸頗深的是,自從吳家堡成了“網紅”之后,村子里的小伙子找對象似乎都比原來容易了很多。“聽說是吳家堡的,女方一般都會覺得條件不錯。”他說,現在,各家都富裕了,年輕人找對象成家的積極性也提升了。“說親的現在多了去了。”趙先生說,他近一個月來,就參加了四場訂婚、結婚的酒席。
最近一次宴席就是他侄子的訂婚酒席。孩子經人介紹,找了個濟寧的小姑娘,現在在濟南打工。“倆人很快就在一起了,大概有一個來月吧,就訂婚了,過不了多久,就該舉行婚宴了。”趙先生笑著說。
趙先生說,雖然大家有了錢,但村里大部分村民都很低調,村里沒有人拿錢去揮霍甚至賭博。“總還想著過日子,吃、穿,娶媳婦、生孩子。還是要往后考慮著過日子,咱們這兒的年輕人,基本都是在外頭干活。”
趙先生崇尚細水長流,他們一家人現在生活地很平靜,每天粗茶淡飯,有空就看看報紙。因為家里光線有時太暗,還得開燈,他大部分時間都會跑到到樓下,這樣,一來是可以節(jié)約,二來也可以呼吸新鮮空氣,跟左鄰右舍說說話。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記者 時培磊 張玉巖 實習生 夏銘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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