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魯網
2018-09-04 10:00:09
魯網9月4日訊(山東商報記者 朱德蒙)有人這樣評價趙冬苓:“趙冬苓創作的劇本,既切近老百姓的日常生活,又蘊含大時代的命運,她極少把玩生活中的雞毛蒜皮,她所感興趣的是對人生、命運和歷史的終極價值進行追問。”這正是趙冬苓的特質所在,其文字既感性細膩,又大氣渾厚,難能可貴的是會流露出人文關懷和對時代的思考。自1992年首部擔任編劇的作品《大地緣》開始,1953年出生的趙冬苓至今已寫了二十多年劇本。從早期的《孔繁森》《任長霞》《上學路上》,到后來的《沂蒙》《北方有佳人》《紅高粱》《青島往事》,在藝術訴求背后,每一個作品都蕩氣回腸,清晰可見一個創作者的社會擔當。
1一封自薦信走上編劇道路
在很多人眼里,趙冬苓是幸運的。在當年走上編劇之路的背后,有一個“4分錢”的故事。
趙冬苓從小就喜歡寫作,后來在濟南一家單位做行政工作。這份體面安逸的工作讓人羨慕,對趙冬苓來說十幾年如一日的重復卻是折磨。工作之余,她開始嘗試寫小說。
轉折發生在1987年。
彼時山東影視制作中心剛剛成立,這也是中國最早的電視劇生產單位之一。趙冬苓聽說后很動心,“想得到更大的發展,就給影視制作中心的領導寫了一封自薦信,當時本市平信郵寄費只要4分錢。”沒想到,很快接到通知,通知她可以借調過去。
于是,在1987年這一年,趙冬苓一腳邁進了影視圈。“我覺得做編劇還是比較適合我的。”趙冬苓說。
之后的成績印證了這一點:1992年,趙冬苓擔任年代劇《大地緣》的編劇,這也是她個人首部擔任編劇的作品,該劇榮獲中宣部“五個一工程獎”。這是一個起點。此后二十余年,趙冬苓成為攬中國電影華表獎優秀編劇獎、中國電影金雞獎最佳編劇獎、中國電視劇飛天獎優秀編劇獎的大滿貫得主,她也是一級編劇,山影制作“趙冬苓工作室”的負責人。這些“幸運”并非一蹴而就,而是經過不斷的積累與熔煉。
“對于劇本創作,作為編劇,首先要有一個基本的文學素養,多讀書。”趙冬苓說,“我是屬于不停地寫的典型,一年365天,要寫300多天,幾乎沒有休息的時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到了‘秋天’盼著一個‘好收成’。當然,做我們這一行除了勤奮,還需要有一點天賦。沒天賦的人,經過勤學苦練可能也會成為編劇,但不會成為一個好編劇。”
“一個人寫作是我最快樂的時候。”趙冬苓說。
2文藝工作者的責任
在“內容為王”的時代,一部影視劇獲得市場認可,劇本很關鍵。 有專家曾如此評價,趙冬苓創作的劇本,既切近老百姓的日常生活,又蘊含大時代的命運,她極少把玩生活中的雞毛蒜皮,她所感興趣的是對人生、命運和歷史的終極價值進行追問。
趙冬苓是少數能將“主旋律”寫得好看的編劇之一,像早期的電視劇《孔繁森》、電影《鄭培民》《任長霞》,后來還有《中國地》《沂蒙》《南下》等作品,筆下人物無不有血有肉,打動人心。對此,趙冬苓的秘訣是,“一定要有生活閱歷,有對生活的理解。比如到一個地方去采訪,你要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這些和你的生活閱歷以及你觀察生活的能力有關。當我們把這些都有效的結合在一起,結果就會更好。”
趙冬苓從不相信閉門造車的工作方式,她相信真正好的作品背后一定會體現出生活背后的真實邏輯。在每次創作前,實地考察,深入生活,是趙冬苓必做的功課。寫《孔繁森》時,她曾兩度進藏,遭遇嚴寒氣候與高原反應,輾轉拉薩、日喀則等地,走訪孔繁森的親友。寫《安居》時,帶領編劇團隊,多次深入北梁實地考察,采訪拆遷干部與拆遷戶代表,掌握大量鮮活生動的素材。另外如《青島往事》,被趙冬苓稱作是編劇生涯最大挑戰的作品,更是采訪了當地近10位文史專家,從頭學習青島商戰史、商業和金融知識,13易其稿,歷時10個月艱難完成。
戲里戲外,趙冬苓將自己的觀點與責任,與創作融為一體。在很多影視劇本慣于走向廉價煽情的時候,趙冬苓的冷靜與思考,為其作品平添了深刻的內涵。
“現在我們談一些影視劇,往往會談起‘正能量’一詞,但我很少說這個詞。比如我們文學有一派叫批判現實主義,對現實生活中的一些丑惡的、黑暗的東西持一種批判的態度。可是,你能說它就是‘負能量’嗎?我認為不一定‘歌頌’就是‘正能量’,鞭撻黑暗、鞭撻人性的丑惡同樣是‘正能量’。當然,這里面確實有一個作者世界觀的問題,你的世界觀是不是比較積極的。我不敢說誰比誰更正確,但你的世界觀、你看世界的角度決定了你作品的格局和格調,這個是肯定的。”趙冬苓說。
在所有的作品里,趙冬苓最偏愛《沂蒙》。這部42集的電視劇,趙冬苓僅寫了40多天,憑借《沂蒙》,趙冬苓還獲得飛天獎優秀編劇獎。“《沂蒙》不是我作品中名氣最大的,但我個人認為,它確實達到了一個很不錯的水平。”趙冬苓說。
3魯劇發展之路的親歷者與創作者
無可厚非的是,一個偉大編劇的誕生,與她所處環境與時代有著直接的關系。
《武松》《今夜有暴風雪》《大染坊》《紅高粱》《瑯琊榜》《歡樂頌》《偽裝者》……自20世紀80年代以來,魯劇在數十年的創作實踐中逐漸探索出一條具有區域特色的發展道路,并形成了“以正劇為主,主旋律為主,題材嚴肅,表達方式含蓄內斂,風格凝重大氣”的藝術風格。值得一提的是,進入新世紀后,尤其是近十年,魯劇在發展道路上除繼續保持自己的創作理念和強烈的藝術風格外,更進行了大膽的探索和創新,其在類型劇的開發上,讓觀眾看到了“魯劇”不同以往的時代新貌。
趙冬苓是親歷者,也是創作者。
“齊魯文化對魯劇的產生和發展有著很大的作用,包括文學上,我們也有著名的文學魯軍。我認為魯軍和魯劇有一個共通點,就是受齊魯文化的影響非常深,它們有非常強烈的文化特色。近年,電視劇市場化程度越來越高,我們也做了大量的探索,出現了如《瑯琊榜》《歡樂頌》等優秀作品,這里面包含著很強的市場特色。所以,可以說魯劇也是隨著時代的發展在不斷的發展和變化的。我這么多年也一直在尋求轉型,像有珠玉在前、忐忑接手的《紅高粱》,首次涉獵商戰題材的《青島往事》等,皆是如此。”趙冬苓說。
當然,在奮勇前進的同時,發展之路上的問題也相應而生。趙冬苓坦言,目前,魯劇正面臨著比較艱難的轉型,比如人員問題。“但大家都在鉚足了勁的努力,希望經過一個陣痛可以得到一個更加長遠的發展。”同樣,趙冬苓也表示,現在出現的任何問題都是市場發展中必然存在的一種現象,沒必要大驚小怪。
“像去年‘言必稱IP’,但今年就好得多。一方面是因為觀眾審美疲勞,另一方面則是經過一定時間的發展,影視劇本身也會經歷一個大浪淘沙的過程。有一些粗制濫造、格調趣味比較低下的,它自然就會被市場淘汰。你要相信這個市場,在我們看不見的時候,它正經歷這么一個過程。當然,也需要盡量疏導,我們國家在這方面出臺了很多規定。但我也認為,還是要給大家足夠的空間,不建議用過分行政干預的手段去干預它。”趙冬苓說。
空閑的時候,趙冬苓也喜歡看劇。但是她更喜歡看美劇。
“美劇確實做得比我們要好,當然一些好的國產劇我也看。我認為美劇和國產劇的發展階段不同。像美劇或是韓劇,他們已經進入工業化生產階段。經過多年工業化的訓練和發展,所以無論樣式、時間編排等市場細化方面都比我們成熟的多。但我們的國產劇還算是粗放式經營,比如前一段時間,大家都在爭奪年輕觀眾,更以網絡觀眾為主;再比如更前一段時間,都是家庭劇,還出現‘得大媽者得天下’的說法。我認為無論中老年觀眾還是年輕觀眾,或者白領觀眾,這些都是存在的。在這一方面,無論美劇還是韓劇都要比我們成熟。有句話叫‘取法乎上,僅得其中;取法乎中,僅得其下’,美國、韓國等成熟影視劇制作的產業模式需要我們學習。”趙冬苓表示。
“魯劇經歷了數次的起起伏伏,我們以前有過三連冠(《武松》《高山下的花環》《今夜有暴風雪》),也有過一段時間的沉寂,后來又達到一個高峰,獨樹一幟。我相信,魯劇能夠成為一個標桿,還會再出現輝煌的。”趙冬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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