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齊魯石敢當
2018-12-22 14:08:12
英雄沒有編外臨沂輔警侯培峰被批準為烈士——身負重傷,捂著傷口追出200多米最終倒在血泊中
2018年12月7日。侯培峰,這個名字被鐫刻在烈士名錄上!
“2015年的春節,是在醫院里度過的。2014年的春節,是在派出所里執勤度過的。就在犧牲幾天前,侯培峰還說,”派出所副所長徐希強回憶侯培峰時,頓時哽咽起來,“他說,去年受傷沒能在家過年,今年一定得回家過年。”
而侯培峰的妻子,還有他10歲的兒子,仍在滿懷期待地等待著,等著侯培峰能回家一起走走親戚,好好過個團圓年。
可惜,再也等不到了。
同事:“他是年輕民警的好教官、好大哥”
別看侯培峰年輕,33歲的他可是山東省臨沂市郯城縣公安局花園派出所里的老輔警。
“團結意識強”“熱心腸”“從不計較”,這些都是戰友們為侯培峰烙上的標簽,提起他,人人豎起大拇指,稱之為“年輕民警的好教官、好大哥”。
“派出所里的民警金保星受傷住院,他既當駕駛員,又當勤務員。”侯培峰的戰友介紹,由于保星的老家在菏澤,侯培峰一日三餐送水送飯;后來,派出所新來的戰友初到派出所工作,被子不會疊,電話接不好,工作不知如何分配,是侯培峰手把手地教,一遍一遍地示范,直到新戰友們嫻熟為止。
郯城縣普降暴雪,花園鄉敬老院大雪堵門,致老人們無法外出活動,侯培峰主動請纓清除積雪,打掃庭院。積極開展集市巡邏,是侯培峰的一項重要工作內容,正因為有了長期堅持,集市上扒竊幾乎零發案。就在案發前一天,他在集市上幫助了走失女童寒寒找到了家人。
侯培峰的家在派出所東20公里外的紅花鎮小尚莊村。十天半月能回一次家對侯培峰來講已是奢侈,電話、微信成了他和妻兒的對話方式。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侯培峰的父母早早離世,他深知生活之苦,過日子也是一把好手,夫妻倆過日子從沒紅過臉、吵過架。
妻子:“咱以后別干協勤了,掙錢不多,危險太大。”
更多人不知情的是,早在春節前,侯培峰就受過一次重傷。
2015年2月13日晚22時許,侯培峰配合民警抓捕嫌疑人周某,周某持刀拒捕,向民警們撲來。關鍵時刻,侯培峰推開戰友沖上前去,結果頭部中刀,可他還是死死抓住了砍刀,手部被嚴重割傷。慶幸的是,在戰友們的配合下周某被成功抓獲。
當時,侯培峰的頭部傷處被縫合了20余針。
侯培峰的妻子心疼,著急了:“咱以后別干協勤了,掙錢不多,危險太大。”
“因為出這點事就不干了,那別人怎么辦。組織信任俺,俺又特別喜歡這份工作,俺還要繼續干,要干得更好!”侯培峰堅持己見。
在工作這事兒上,侯培峰向來擰的很。住院14天后,傷勢還未痊愈,他就懇求所長:“讓俺回去工作吧!”
結果是所長的堅決阻止。沒想到,一向服從指揮的侯培峰竟還和所長吵了起來。
“他就是個拼命三郎!”花園派出所副所長徐希強回憶,“2015年6月份,我們去東北抓捕逃犯,侯培峰一路上又當司機又當押解員,為防止在逃人員在車上反抗逃跑,他竟用手銬和腳鐐把自己和逃犯牢牢固定。”
晝夜兼程,最終圓滿完成了3000多公里的長途押解任務。作為一名老輔警,侯培峰先后摸排了重要線索50余條,參與抓獲各類違法犯罪嫌疑人80余名,逃犯10名。
是的。在侯培峰從警工作的世界里,絕無“退縮”二字。
侯培峰:“你快躲開!這里危險!”
2016年2月3日。下午17時19分。
派出所仍像往常一樣接到群眾報案,稱廣集村有人打架。值班民警王浩迅速帶領侯培峰等3名輔警出警處置,那一天,侯培峰本來的角色是警車駕駛員。
犯罪嫌疑人顏某龍曾受過公安機關打擊處理,性情暴戾。因和他人發生糾紛,顏某龍持刀行兇后慌忙逃竄。
18時許,天色漸暗。
侯培峰綽起一根長警棍,和三名戰友順著顏某龍逃走的方向并排搜索。
“他完全可以呆在警車里,可他說自己在一年前曾抓捕過顏某龍,認識嫌疑人的長相,非要參加抓捕。”侯培峰的戰友王浩清楚記得。
“來,來啊!”處警人員剛走到顏某龍的家門前,顏某龍突然從前方處的柴垛后竄出,手持一把30多厘米的匕首大聲叫嚷挑釁,邊脫衣服邊揮舞著匕首。
“他就是嫌疑人,大家注意!”侯培峰馬上高聲提醒戰友,并和戰友們迅速緊貼組成戰術隊形,用警用鋼叉和警棍迎頭控制顏某龍,狡猾的顏某龍突然繞過鋼叉撲向處警人員。
“你快躲開!這里危險!”面對危險侯培峰一把推開了身邊戰友,自己卻迅速向前貼身進行控制。顏某龍拼死反抗,揮舞尖刀刺中侯培峰左上臂后,趁著夜色拼命逃竄。霎時血流如注,鮮血浸透了侯培峰的棉衣,迸濺在村中道路上。
侯培峰追了出去。天色已晚,沒有人注意到侯培峰受傷。是的,就連侯培峰自己也沒有顧及自己的傷勢究竟有多嚴重。
捂著傷口,繼續追出200多米后,侯培峰已然耗盡了所有力氣,肱動脈破裂失血過多,他撲倒在了一根電線桿旁,昏迷在血泊當中。
2016年2月4日凌晨3時。犯罪嫌疑人顏某龍終于落網了,所有人都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侯培峰。
但侯培峰卻再也沒有醒過來。
“這兩天我一直沒睡,這兩天燈我都沒有熄,”侯培峰犧牲后,戰友牛斌在采訪時,話還未說完就轉過了身,肩膀微微顫抖著,“總感覺他能回來。我每天晚上回到宿舍看到空蕩蕩的,我總覺得,嗯,他去歇班了,明天八點半之前又能過來接班,又能回來上班了。”
兒子:“我長大后也要做警察,替我爸爸完成他沒完成的任務!”
“不,不可能。”
侯培峰的妻子徐希芳搖著頭,她始終不愿接受丈夫離開的事實。
“我知道他熱愛他的工作。他很少回家,但我來沒有真正埋怨過。我支持他,可我更擔心他。”丈夫的苦累,徐希芳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惟一的一次埋怨,就在案發兩天前。
2016年2月2日。連續工作了十多天的侯培峰好不容易回家休班。徐希芳心疼地挽留丈夫在家多呆一天,可她知道丈夫的倔脾氣,挽留也是多余的。她找了一個理由,2月3日村里一個親友結婚,要留下丈夫去喝喜酒。
“3號輪俺們組值班,如果人人都有點事就不到崗,那工作還怎么開展!”侯培峰還是執意返回工作崗位。
這是他和妻兒的最后一次團聚。
侯培峰的兒子才10歲。他知道,爸爸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10歲的他用小手不停地給媽媽擦著眼淚,忘了擦擦自己也哭花了的小臉蛋兒。爸爸不在身邊了,自己就得當小小男子漢。他知道,他的爸爸是一名英雄,他渴望像爸爸一樣成為一名英雄。
他一直沉默地坐在媽媽身邊,攥緊了小拳頭。
“我長大后也要做警察,替我爸爸完成他沒完成的任務!”
人生應該如蠟燭一樣,從頂燃到底,一直都是光明的。烈士忠魂千秋在,英雄浩氣萬古存。
年僅33歲侯培峰走了,縱有百般牽掛。
但烈士侯培峰的一生,都是光明的。
作者:
山東大學山東省委政法委卓越新聞傳播人才實習實踐基地 李蕊;臨沂市公安局宣傳處 李春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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