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魯網·閃電新聞8月18日訊 “讓思念發光,幫烈士尋親”活動開展以來,各種尋親信息紛至沓來。最近,我們又得到一條尋找烈士的線索:“李資元,華野第八縱隊六七團一營機槍連班長,祖籍萊蕪九區太平大隊,1940年入伍,1947年9月犧牲……”根據這些信息,我們再次踏上了尋親旅程。
是李資元,還是李增援?
在當地文化站站長劉剛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李資元”烈士的故居,濟南市萊蕪區寨里鎮太平街村。推開大門,他的生平一一展開:“李增援,生于1913年,新四軍文藝工作者,于1941年因轉移傷員犧牲……”這似乎與我們尋找的李資元,不太一樣。我們正在對比的時候,李增援的孫子李剛從泰安趕到了這里。稍作休息,我們便拿著李資元的信息跟他一一核對:
“他這是寫的是個華野八縱”
“(我祖父)他屬于新四軍”
“李資元是1940年入伍的”
“那不是,他是1937年參與新四軍。”
……
經過逐項核實,發現李剛的爺爺李增援并不是我們要尋找的烈士,“這個字的音,李增援,李資元……”李剛嘴里默默念著……
探尋水北
由于發音相近,當地村委錯把我們尋找的烈士李資元聽成了李增援,而新任的村支書對村子的烈士情況并不熟悉,無法確認李資元的身份,事情突然陷入僵局。
此時,我們想起李資元的資料中,還有另一個地址,便是水北村。而水北村離太平街村不遠,也有許多姓李的人家。北水村村支書馬勝吉得知我們的來意,立刻尋找村里的老人,詢問情況。不一會兒,有三位年逾古稀的老人來到了村委,他們一邊搖著扇子,一邊手掐著數兒,嘴里吐出一個個名字,“李鳳池、李漢棟……”數了一圈,唯獨沒聽到“李資元”的名字。
馬書記告訴我們,目前,水北村在轄區內有11個單位,可在解放前,水北村卻被稱作“水北區”,轄區方圓5公里,有些鄉鎮到如今已被劃到泰安市。馬書記猜測,李資元的籍貫“水北”或許是指解放前的“水北區”,尋找李資元的難度瞬間升級。
重返太平街村
幾經思索,大家決定重返太平街村。太平街村有1150口人,其中李姓占了三分之一,我們決定再去碰碰運氣。
下午四點,暑熱漸消,村里的老人三五成群的聚在樹蔭下拉呱納涼,我們便向他們打聽,村里是否有過叫李資元的人。聽罷,一位老人開口,“這是不是就是他三叔?”其他幾人想了想,隨聲附和,“有這么個人,是烈士,他還有個弟弟。”
在這只言片語中,我們感覺自己離“李資元”又近了一步。
“都知道他是烈士。他這一家子,他三叔和他四叔都是(烈士),我聽說是還有(四叔)李資文。”
這位老人告訴我們,李資元參軍時間早,沒有孩子,但是他的侄子李西玉還在村里生活,如今已經86歲了。或許李西玉,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出發,尋找李西玉”
走了十幾分鐘,我們在一片玉米地里見到了李西玉,耄耋之年的他依然身子骨硬朗,稍有些耳背,需要大聲喊話,才能聽到。
“您幾叔叫李資元啊?”
“誰啊?”
“你幾叔是李資元啊?”
“李資元,俺三叔,俺三叔是(華野)八縱,俺四叔是(華野)三縱。”
對上了,姓名、籍貫、生前部隊番號都對上了,“幸福”突然來“敲門”,這讓苦苦尋找的我們看到了希望,但保持冷靜才是關鍵。在我們核對李資元入伍時間時,“意外”又發生了。
我們的尋親名單顯示,李資元于1940年入伍,但是在李西玉的回憶里,三叔李資元的入伍時間要比這早得多,“他干了好幾年,鬼子才來的了。” 在一次戰斗中,李資元負了傷,由于當時部隊沒有醫院,李資元回家休養。等身體痊愈,李資元再次入伍,加入了華野第八縱隊。不僅入伍年份存在出入,由于李西玉文化水平有限,所以他對于三叔李資元名字的寫法,也并不清楚。
正當我們失落時,鎮上的退役軍人服務站卻傳來了好消息,確有一名叫李資元的烈士,就在太平街村。濟南萊蕪區寨里退役軍人服務站站長朱振魯證實,“李資元烈士是我鎮太平街村(人),1940年參加革命,在1947年9月參加菏澤沙土集戰斗中犧牲。”
沙土集戰役是解放戰爭時期中國人民解放軍華東野戰軍西線兵團在山東省菏澤縣城以東沙土集地區對國民黨軍進行的進攻作戰,以第3、第8、第10縱隊和第1、第4縱隊從魯中分別向魯西、魯南進擊,這與李西玉講述的情況相符,李資元烈士終于能“回家”了。
殘酷流血的歲月,英雄輩出的時代,每當一場戰斗成為一座豐碑,就有萬千烈士為之奠基,雖然身軀歸于塵土,但歷史總會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