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瓦格納：調節經濟是國家稅收的重要職能

來源：中國稅務報

在總結前人稅收原則理論的基礎上，瓦格納提出稅收“四項九端”原則，涉及了稅收對國民經濟的調節作用問題。這些重大突破，對后來資本主義國家的發展影響深遠，使調節經濟成為國家稅收的重要職能。

阿道夫·瓦格納（1835~1917)是德國新歷史學派代表人物之一，近代著名的財稅學家，資產階級近代財政學的創造者。

德國新歷史學派的代表人物

瓦格納出生于德國的埃朗根，1857年獲戈丁堡大學博士學位，先后在維也納商學院、漢堡大學、弗賴堡大學和柏林大學任教授，代表作有《政治經濟學教程》《財政學》。

19世紀70年代以后，德國資產階級政治經濟學發展到了新歷史學派階段。新歷史學派的創始人是古斯塔夫·施穆勒，瓦格納則是主要代表人物。

新歷史學派形成的社會歷史條件同舊歷史學派有很大的不同。德國社會經濟的發展一直落后于資本主義較為發達的英國，甚至也落后于法國。直至19世紀初，德國仍然是一個以宗法式的農業為主體的封建國家，國家在政治上四分五裂，封建割據，這種狀況嚴重阻礙了資本主義生產關系的產生與發展。1864年~1871年，普魯士首相俾斯麥通過高超的外交手腕和三次成功的王朝戰爭，完成德意志統一，結束了德國四分五裂的割據局面。

瓦格納正是出自于這一歷史時期的經濟學家，他一方面反對自由主義經濟政策，承認國家對經濟活動具有積極的干預作用，另一方面謀求改正所得分配不公平的現象以解決社會問題。他對銀行學、統計學和財政學都進行了廣泛研究，并以自己的理論為依據，積極參與了當時的政治活動，提出實際的政策主張。

德國在自上而下改革的過程中，不斷強化政府在國民經濟中的作用。政府出資創辦和扶持各類企業，大量經濟活動在政府主導下進行。19世紀70年代德意志帝國的建立，為資本主義的進一步發展掃清了障礙。19世紀最后20年，德國的資本主義經濟得到了迅猛發展，德國一躍成為強盛的新興大國。

公共支出不斷增長的“瓦格納法則”

瓦格納通過對19世紀許多歐洲國家和日本、美國的公共支出增長情況的考察，于1882年提出“公共支出不斷增長法則”，或稱“政府活動擴張法則”，又稱瓦格納法則。瓦格納認為，一國政府的支出與其經濟增長間，或者說政府職能的擴大與國家所得的增加之間存在一種函數關系。隨著國家職能的擴大和經濟發展，要求保證行使這些國家職能的公共支出不斷增加且日益充裕。瓦格納還認為，只要符合國家職能的要求，即使出現暫時的財政不均衡也無妨。利用公債舉辦公共事業是可行的。瓦格納認為，在社會經濟日益工業化的過程中，由于工業生產不斷發展，社會財富日益增加，人民也日益要求政府采取措施，將更多的國民收入用于社會的公益事業，改善人民大眾的生活。因此，財政支出將持續膨脹，財政支出不斷增長是不可避免的歷史趨勢。

以瓦格納的理論為代表的德國財政學在很大程度上為現代財政學奠定了基礎，對以后西方的財政理論和政府的財政決策產生了較大影響。以施穆勒、瓦格納為代表的新歷史學派產生于德國從分裂落后到逐步崛起的歷史背景之中。從實踐影響來看，德國新歷史學派經濟思想又是德國以落后國家趕超先進國家的思想利器。

瓦格納的稅收思想

“四項九端”稅收原則。瓦格納對近代財稅思想貢獻最大的，莫過于他對于稅收原則的深入研究。關于稅收的原則，最早可以追溯到威廉·配第，但配第只是提出了一些國家征稅時應當注意的問題，還沒有把它們提到原則的高度來認識。第一次明確而系統地闡述稅收原則的是亞當·斯密。斯密在其經濟學名著《國民財富的性質和原因的研究》中，明確提出了平等、確實、便利、節省的稅收四項原則，對后世產生了相當大的影響。19世紀后期，隨著西方資本主義的發展，公共經濟部門相對于私人市場經濟的比重日益擴大，如何使公共部門的運轉有助于而不是妨礙市場經濟的發展，在瓦格納的研究中得到了解答。瓦格納發展了斯密的稅收四項原則，提出了著名的“四項九端”稅收原則，即財政收入原則，包括收入充分和稅收彈性原則；國民經濟原則，包括稅源和稅種選擇的原則；社會正義原則，包含普遍和平等原則；稅務行政原則，包含確實、便利和最小征收費用原則。瓦格納突出了國民經濟原則，強調減少效率損失的必要性，是現代稅收原則中“效率原則”的最早表述。瓦格納提出的稅收四大原則和九小原則，在斯密的稅收原則基礎上，涉及了稅收對國民經濟的調節作用問題，無疑是一個重大的突破，對后來資本主義國家的發展影響深遠，調節經濟成為國家稅收的重要職能。

稅收的定義。瓦格納把社會經濟組織分為“個人的經濟組織”“共同的經濟組織”和“慈善的經濟組織”三種，財政是“共同的經濟組織中由權利共同體構成的強制共同經濟”，并據此提出了新的國家職能觀。他認為國家的職能應包括發展文化教育和增進社會福利，國家應是“社會國家”。瓦格納認為：“所謂租稅，從財政意義上講，就是公共團體為滿足其財政上的需要，憑借其主權，作為對公共團體的事務性設施的一般報償，依據一般原則和準則，以公共團體單方面所決定的方法及數額，強制地征自個人的賦課物；再從社會政策的意義上說，所謂賦稅，就是滿足財政上的必要的同時，或不同財政上有無必要，以糾正國民收入的分配及國民財富的分配，借以矯正個人所得與個人財產的消費為目的所征收的賦課物”。瓦格納從稅收可以矯正個人所得和財產分配的思想出發，設計了所謂理想的租稅體系。

瓦格納財稅思想在現代仍有啟發意義。例如，瓦格納對直接稅與間接稅的各種分類標準做了詳細的分析，對兩種稅的優劣做了較為公允的評價，提出稅收的國民經濟原則，以所得為稅源，盡量避免對財產和資本征稅，以免傷及稅本。直接稅尤其是所得稅通過精細而合理的設計，可以達到累進的目的，有利于實現社會公平。又如，瓦格納提出稅務行政原則，盡量方便納稅者。

（作者系國家稅務總局濟南市長清區稅務局干部、第五批全國稅務領軍人才學員）

[責任編輯：楊凡、李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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