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存在多年的洪樓夜市被取消了，原來的攤主們可自愿遷往某商貿城，而且新址兩年內免費擺攤，在提升城市顏值的同時，兼顧民生。取締洪樓夜市，對花園路來說，可算卸下來一個“大負擔”。夜市的存在，雖然熱鬧，可總與城市發展格格不入，帶有濃重市井文化的洪樓夜市，臟亂是其根上的弊病。

據說，洪樓夜市攤主總結出的一條規律，“刮風減半,下雨全無”，夜市收入雖然看起來誘人，但受天氣的影響較大。其實這并非夜市攤主的原創，大凡是露天的買賣，這一條幾乎通用，比如早年間的“撂地”相聲。

相聲愛好者們在表演撂地相聲（網絡圖）

素有“曲山藝海”美譽的濟南雖不是相聲的“龍興之地”，但也是算是馳名大江南北的老字號了。清末和民國時期，大觀園附近就出現了很多“撂地”的相聲藝人，為濟南的市井生活帶了生趣。

所謂“撂地”就是在露天里畫個白圈兒，撐個場子開說，行話“畫鍋”。鍋是做飯用的，畫了鍋，有了個場子，藝人就有碗飯吃了。早年間的相聲藝人們都經歷過“撂地”賣藝，很像現在的街頭藝術。其實這種在大庭廣眾之下的賣藝相當考驗功力，而且這種露天的場子還有一個很文雅的名字：“平地茶園”。

這“平地茶園”的特點就是雨來就散，刮風減半，下雨全完。后來，相聲藝人們想方設法進了寬敞明亮的“茶園子”，比如著名的晨光茶社，終于擺脫了“風來散，雨來亂”的被動生存局面。

不過，現在北京、天津等相聲藝術比較興盛的城市，“撂地”的相聲還能時常在公園里看到，很多相聲表演者以“撂地”的方式懷念老年間的感覺，同時也為城市露天文化增添了文化味和歡樂的笑聲。

可以說，雖然同是在露天地里行當，路邊的“夜市文化”成了取締的對象，而“撂地”的相聲藝人“升級”進了園子，前者是十分被動地轉移，后者則是自覺主動地轉場，境遇大不相同。

常言道，金街銀巷寶葫蘆。洪樓夜市雖能聚攏起人氣和財氣，但侵占了原本屬于公共的道路空間，所以長久不了；“撂地”相聲能在茶余飯后為人們帶來精神上的享受，豐富了大眾的文化樣式，具有內生性的強大生命力，所以廣受歡迎。

一個想“一如既往”的在金街的露天里臟亂著，一個竭力傳承城市的曾經的文化韻味，哪個該取締，哪個該保留，一目了然。

文/許建立

（壹點號·談資：靜下心來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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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楊凡、蘇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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